麦收笔记（散文）

任崇海

农谚说得好：“麦熟虎口夺食”、“九熟百分收，百分失一分”、“芒种时节栽的秧满谷，夏至栽的秧半谷”、“芒种时节栽的秧是宝，夏至栽的秧是野草”等等，这些农谚让我们感受到芒种时节抢收抢种的紧张气氛。然而，如今夏收的紧张气氛已经被现代农业化解，农机、智慧农业奏响了夏收夏种的交响乐。

清晨，薄雾如纱，笼罩着广袤的金色田野。路边的野玫瑰绽放出诱人的白色花朵，微风送来成熟小麦的清香。天空中传来“鹌鹑咕咕叫、麦黄草枯”的断断续续的叫声，平时安静的田野顿时热闹起来。一望无际的麦田里，一粒粒饱满的麦穗耷拉着脑袋，像待嫁的姑娘。麦田中间散落着五六台无人联合收割机，正在紧张地工作。据了解，这台无人联合收割机采用北斗卫星导航，站在田边的操作人员按下手中的遥控器，向北斗卫星发送指令，在导航的指挥下，收割机控制着行进方向、收割速度、实际收割面积等，所有数据显示在监视器上。

随着无人收割机来回穿梭，轰隆隆的声音响起，一排排小麦被卷入收割机，在机后的田野里留下一排排整齐的麦秸。麦秸被粉碎后喷洒在地上，成为田地的肥料。麦粒从收割机顶部延伸出来的长筒里飞下来，落进旁边的车厢里。车厢装满后，立即被送往烘干房。就这样盐城，收割、脱粒、除草、装运、烘干一气呵成。一块三亩多的小麦田，只需一个小时就能收割完毕。收割机刚离开田地，排水渠的闸门就打开了，水冲进来，瞬间变成了白茫茫一片，稻苗开始插秧。除了少数农机操作人员外，没人需要弯腰扛活。 一滴滴的汗水不禁让人感叹：“现在的农民种田真幸福啊！”

回想夏收时，一群群青壮年妇女顶着烈日，披着斗篷，弯着腰，手里挥舞着镰刀，割一把麦子，一边擦汗，浑身整天湿透，汗水能从衣服里挤出来；男人们负责扛麦秆，喊着“哎呀、哎呀”迈着坚定的步伐，把麦秆扛到田前；摊在田里晒干，然后脱粒。小面积的用连枷手工打，大面积的则由老牛拉着石砣打，用牛缰绳跟着老牛，在田里转来转去，不停地吆喝，手中的鞭子挥舞着，“啪”的一声响，好像在对老牛喊“加油”！。把比篮球场还大的打谷场翻了一遍后，又翻了一遍脱粒。 第二次脱粒后，接下来就是开田，把上面的麦草叉到四周，把下面的麦子聚拢晾晒盐城，然后风选，麦子装进仓库。可想而知这要耗费多少工序、多少劳动力。后来用的脱粒机，靠的是人工脚踏，靠的是机动脱粒机……虽然劳动强度减轻了，但还是靠村民的辛勤劳动。

如果天公不作美，不下雨，麦子还能收割。但如果麦田烂了，那就惨了。记得有一年开始收割，头二十天连下雨，收割下来的麦子堆在田里，没有阳光，就发芽、发霉、发臭，连牲畜都不吃。田里成熟的麦子收割不了，它在麦秆上发芽、发绿，最后连麦秆一起烂在田里。这一年，受了一冬一春苦的村民，麦子几乎没有收成，他们欲哭无泪，心想“谋事在人，成事在天”。

打谷场不见了，拉石砣的老牛不见了，镰刀、耙子、连枷不见了……当年的农具，只能留存在老一辈人的记忆里。北斗导航无人联合收割机收割小麦、无人机施肥喷药、插秧机插秧、播种机播种……它们成为美丽乡村一道亮丽的风景线，展现着社会主义新农村的美好未来。

关于作者

任崇海，江苏盐城人，1940年出生，大学学历，从事文秘工作60余年，擅长写散文和非虚构作品，在《中华魂》、《大江南北》、《现代快报》、《盐阜大众日报》、《盐城晚报》等报刊发表作品300余篇，出版散文集《笔游记》《豌豆花开》两部，是盐城市网络作家协会射阳分会签约作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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