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在东台市的大街小巷

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和车

屏幕前的你

你会偶尔回忆起你的学生时代吗？

那些建筑和过去的故事

…

台城概况

宁舒路风景

蒋华昌

宁舒街是指老台城西十子街至大王庙七里长的一段街。狭窄的街巷上，大块的青石板饱含沧桑，两旁的商铺诉说着老字号的前世今生。新桥下八仙行的商贾来来往往，喧闹声扰乱了清晨的宁静……这条街上的老居民，忙碌的生活演绎着一出出生动的戏剧。

宁舒路

新桥浴场

说起来有些难以置信，我小时候，东台市只有六家澡堂，分别是人民澡堂、曲江澡堂、五福堂澡堂、清逸池澡堂、新桥澡堂和齐湾巷尾的女澡堂，宁舒街和西郊的男人都到新桥澡堂洗澡，这给我留下了许多难忘的回忆。

曲江卫浴

小时候，我一直认为洗澡是一件奢侈的事，不到十天半个月是不会洗澡的。妈妈经常会看着我的衣领，脏得要命才肯洗澡。她会反复告诉我洗澡的方法，回家后，她会反复问我有没有按照大人说的做。我反复告诉她后，她才会半信半疑地照做。

新桥澡堂门前的街道上，躺着一个灯箱，每当寒夜里看见它，心里就暖意融融。澡堂的入口分为两边，中间是收银台，根据不同的洗浴费发放不同的筹码。男浴区分为雅间和普通间两种。在雅间里，每人有一张木榻，可以仰卧，舒展四肢，洗完澡后，盖上大毛巾，喝上热茶，和洗浴的人聊聊街上新闻或者家里的事。在雅间里，客人的上衣被服务生用竹叉高高挂起，这一来是为了安全，也是为了让衣服合身。

旧浴室门

普通浴场的情况就更糟糕了。浴场里没有专门的座位，在像大通道一样的长板上脱衣服、穿衣服。为了防止衣服散落，他们就用棉袄裹住裤子和袜子，塞在里面。没有毛巾保暖，也没有热茶缓解疲劳。连灯光都是昏暗的。金钱把人分成了不同的等级。

澡堂里的服务员个个声音大，善于喊话，善于聊天和亲近人，如果遇到有钱有势的泡澡客，更是殷勤体贴。这帮人抽烟喝酒，有的泡澡客主动奉上香烟，有的则不奉上。对付不奉上的人有两种办法：一是比别人多递些热毛巾，擦得更轻柔，一旦泡澡客不好意思，香烟便会送上来；二是发现泡澡客点烟，迅速及时地递上热毛巾，一次不行，再试一次。酒也是这帮人的命脉，没饭可以，没酒不行，经常看到他们用一张小方凳当酒桌，喝酒侍候泡澡客。酒味刺鼻，服务质量可想而知，喝着酒，他们很不自在。 通常，客人一坐下就开始大喊大叫，但他们可以适应并享受这种热闹的酒会。但我们也听说过因过度饮酒而导致的悲剧。例如，一位名叫陈二的服务员在大年初二因过度饮酒而死亡。

澡堂最忙的时候是腊月，“不管贫富，洗澡过年”成了当时的经典说法。这段时间澡堂早上八点开门，晚上十一点关门，营业十五个小时，营业期间不换浴缸里的水。那时澡堂没有淋浴，洗澡的肥皂泡沫留在浴缸里，时间长了，水面浮起一层污垢，臭味难闻。没办法，人们还是进池子里泡澡。这时进池子的人已经不需要肥皂了，整个池子里都是肥皂水，手摸上去黏糊糊的。有老人说，在这种汤里洗澡最健康，我实在不能认同。

我叔叔家住农村，来到城里，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。他不仅洗澡，还睡在浴缸边。真不明白在浑浊的空气和嘈杂的声音中，他为何能安然入睡？但他却能享受这个过程。他常常午饭后洗澡，回到家时，黄昏渐渐升起，店铺开始关门。我叔叔觉得，这样洗澡，是一种享受。

陈二的茶炉

隆冬时节，尤其是傍晚时分，路过宁舒街下甲巷尾的茶锅，会看到等待泡茶的男男女女。冬天很多地方都需要用到热水，做饭、灌热水瓶、洗脸、泡脚……但冬天泡热水非常困难，有时在寒风中站半个小时也泡不出热水来，即便如此，他们也不愿放弃。

茶壶店是一对中年夫妇开的，男的姓陈，身材高大，肩宽体壮，多年的辛苦并没有压垮他，依然以坚强的意志面对生活。女的白净清瘦，她给客人沏茶，还洗衣服做饭照看孩子。老陈是老二，所以长辈们都叫他陈二。陈二有五个孩子，两个儿子，三个女儿。老大叫洪熙，比我小一岁，他放学后经常到我家温习功课，要是再呆一会儿，他妈妈就叫他回来干活。洪熙生活虽然艰苦，但嘴巴甜，遇见长辈，都会谦恭地打招呼，邻居们都夸奖这个孩子。俗话说，穷孩子早长。洪熙除了学习，也为家里的艰难日子出点力，每天帮妈妈洗米洗菜。 煤车一到，他就帮忙卸煤，经常黑着脸，像包公一样。不幸的是，洪熙十三岁就溺水身亡了。老陈失去了长子，夫妻俩痛哭流涕。洪熙之后又生了三个妹妹，最后又生了一个弟弟。

茶炉整天都在和水打交道。陈二扛着扁担，扛着两个木桶，脚上一双草鞋，不知疲倦地往返于下坝河和屋檐下的水缸之间，无论春秋寒暑，晴天雨天雪天，一刻也不曾停歇。特别是在严冬，河水结冰的时候，老陈就用斧头劈开冰块，趟进河里，装上木桶，一步一步艰难地踏上岸。就像鸟儿，因为在天空，所以不管多累也要飞。有时，我们从他挑水时的喊声中，能感受到他的痛苦、艰辛和挣扎。那喊声让人的心为之颤抖。

后来，老陈家的大女儿长大了，也能像哥哥一样，稍微帮帮家里了。但对于老陈来说，肩上的担子依旧，一刻也不能放松。年底了，大家都忙着买年货、蒸年糕，忙得不亦乐乎，老陈却视而不见，无动于衷。他继续走他那条走不完的路，挑他那条挑不完的水，仿佛春节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
老陈解放那天，家家户户都装上了自来水。轻轻转动水龙头，清澈透明的水流出来，老陈感觉轻松了许多，背了二十多年的包袱终于可以卸下来了，再也不用扯着嗓子喊了。这时，茶壶生意也清淡了许多。孩子们都长大了，闲下来的老陈也喜欢打打麻将。想不到像他这样辛苦了大半辈子的人，除了贫穷和辛苦的劳作，就再也不敢想休闲娱乐的事了？现在也算是种补偿吧！

或许是因为年轻时生活受了太多苦，身体严重透支，所以他活得不长，六十多岁就去世了。他的妻子活得长寿，已经八十多岁了。他们那一代人所经历的苦难，后人是绝对不会经历的，因为他们遇到了一个充满活力、幸福和谐的新时代。

永泰祥布店

永泰祥布店是东台一家有名气的生意，不仅在宁蜀街，在整个台城都是有名气的。它原是东台实业家程关东先生的产业，解放后，他捐献给了国家，开了这家布店，也沿用了“永泰祥”的店名。布店位于宁蜀街鲍家巷尾，离新桥口不远，坐北朝南。店内柜台设置成“U”字形，前厅空间很大，水磨石地面中间有一圈大，用铜条镶嵌牡丹花，枝叶繁茂，色彩艳丽。这种铺装在当时是相当大方的。东边铺多是男装布，灰色或藏青色的纱布、线卡；也有较多高档的哔叽、华达呢之类的； 对面的店铺多卖花洋布，有小格子、碎花的；北面的店铺以被套、床上用品为主，也有红、黄、白三色的婚丧用布。当时买布都是凭票，生意不怎么好。收银台旁边是收银台，各店铺把收到的布票、钱款、销售小票剪下来，通过钢丝拉的空中索道递上来，结算后原路返回，与顾客结清货款。

隔壁住着我的舅舅蒋顺生和舅舅王立川，都曾在永泰祥工作过。那时候，在食堂吃饭很时髦。因为这个关系，我们俩就有机会在店里的食堂吃饭。每天下午，食堂都会在小黑板上展示第二天的菜品品种，食客们先预约东台，按需购买、定量分配，从根源上杜绝了浪费。

永泰祥布店还有一件“镇店之宝”——一台半导体收音机，这在当时是奢侈品。每天下午我都会打开它，听听新闻、戏曲、音乐等，浑厚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动听。有时我也会去听收音机，享受这场听觉盛宴。

前面提到过，永泰祥的地面是水磨石，平整无缝，光滑如镜，是小朋友们的天堂。我和小伙伴们玩起了三棱炮、翻铜钱、滚玉球……各种把戏轮番上演，但玩得太疯狂就会被大人呵斥，尤其是有个戴眼镜的小孩，声音如铃铛般清脆，把我们吓得落荒而逃。

由于季节原因，春种、秋收、夏收等农忙时节，农民忙于农活，没有时间进城，永泰祥布店的生意就清淡了许多。这时，布店就组织员工分批往农村送布。当时没有交通工具，每人扛着两三夹布，到村边的田里去交易，一来一回要走三四十里路，对他们来说也是一次严峻的考验。当时是地地道道的农业经济，上级号召社会各界大力支农，在全社会形成支农的氛围。

永泰祥布店的经理叫杨志忠，是扬中县人。他中等身材，瘦削，有一双非常明亮的眼睛。他和住在我家对面的王大爷相处得很好。他来玩的时候话不多，说话还带有外地的口音，所以我听不太懂。他一个人住在东台，妻子带着三个孩子下乡。有一年夏天，他唯一的儿子溺水身亡。那个男孩来东台的时候我见过。他聪明活泼，一双大眼睛眨个不停，既调皮又可爱。这对常年在外打工，无暇照顾家人和孩子的杨经理来说，是一个沉重的打击。他心里满是愧疚、无奈和无助。人们都为他感到深深的惋惜。但生活还要继续，有时候人的命运并不是自己能左右的！

三元餐厅

三元饭庄与东台的“张福生”、“红兰山庄”一样，都是远近闻名的老茶馆，文革期间改名为“工农兵饭庄”，文革结束后恢复原名。

三元餐厅

西十字街

三元饭庄地理位置好，位于宁舒街东端喇叭形入口处，与西十字街咫尺之遥，西面是著名的库当巷，与火星庙巷、工人文化宫、总工会、东台镇办事处、纺织公司隔街相望，交通便利。东西南北进出方便，自有延伸，人流量大，名声在外的餐饮集团也不少。当然，更重要的是，店家要想出点花样，做出自己的特色，这样才能长久吸引顾客。

工人文化宫

一般认为三元酒家的早餐最有特色，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吃到最正宗的东台鱼汤面。这里的鱼汤面呈乳白色，不腥不腻，上面撒着炸黄鳝和薄片腊肉，将面条的柔和与炸鱼的爽脆相结合，相得益彰，为人所称道。面都是大碗装的东台，汤大面小，汤汁浓稠四溢，鲜美可口，吃完一碗面，还想再吃一碗。这里的干肉丝也搭配得恰到好处，姜丝细如发丝，黄中带白，香辣鲜美，再搭配上肉松、皮蛋、花生、丝丝嫩嫩的菜叶等，淋上芝麻酱油，色泽鲜艳，香味四溢，美味可口。这里的肉包子更是名声在外。 包子油而不腻，软而不散，肉馅都是优质精肉，没有任何低档、乱七八糟的东西。就是因为

它是手工制作，上桌时需配姜丝、葱汁、生粉，蒸熟后肉香味扑鼻，再加上个头大，80年代在三元酒楼吃到它都要排队，很多人把它当做孝敬长辈、招待亲友的上等美食，甚至带到南京、上海等地，让远在异乡的亲朋好友也能尝到当地的小吃。

我舅舅家住大丰村，每次来东台，他都会去三元酒家，一大早起来，像过节一样，把亲朋好友请到三元酒家，他总是带着我一起去。坐在宽敞明亮的厅堂里，泡一壶香茶，和长辈们聊着天下事，别有一番情趣，韵味永恒而清新。

我哥哥1975年结婚，婚宴在三元酒楼举行。那时没有冗长的婚礼仪式，新人敬酒，宾客们就尽情地喝酒吃。鱼是野生的，鸡鸭是放养的，猪羊是各家自家养的，蔬菜没有农药污染。一切都是纯天然的，味道好极了！

结尾

出品人丨小东 编辑丨小璐

主编：晓飞 编辑：Peter

文章来源:https://www.toutiao.com/article/7383669685792916022/?